甜甜的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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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狮鹫】同归(4)

摘要:

黎明遭遇战的收尾工作,贝老师出场。

前文见合集

Chapter1 王子   Chapter2 梦魇   Chapter3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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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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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漫长的黎明浸泡在令人作呕的血糊中。

 

       当帝弥托利听见艾黛尔贾特正处于危险中后,他的视野就变得像溶解的油画一样模糊不清——被扭曲的画面和混乱的色块所填满。他只能依靠其他感官来接收信息。

 

       帝弥托利只记得他踩着金属制军靴踏平了一切障碍,身体里喷涌而出的怒火和狂飙的肾上腺素麻痹了他滴血的伤口;帝弥托利只记得自己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近身的盗贼,他们饱含痛苦的尖叫如同残虐的交响曲在他耳边回响,他奔向她。纹章之力在血流中激荡,帝弥托利不自觉地用上了浑身的力量,他冲上山顶的速度比滚落下来的速度还要快。

 

       而且,即使他万般否认,这样的暴行还是让他兴奋。帝弥托利感到兴奋不已,他将自己的暴怒宣泄在那些可悲到不能称之为人的低等动物身上、那些胆敢伤害艾尔的野兽身上。

 

       直到他想起这里还有一位观众。

 

       四周安静到近乎沉寂,但还是有一声小小的喘息把他的理智从溺亡边缘拉了回来,王子重新戴上了面具。

 

       帝弥托利快速环视着四周:脸上沾满了鲜血的艾黛尔贾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紧抓着受重创的右臂,双眼圆睁,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她在想什么呢?她感到震惊吗?还是恶心?或者害怕?

 

       不管是哪种感受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奇怪。

 

       “艾......艾黛尔贾特。”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他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尝到了口腔里混杂着尘土的血腥味,“......你还好吗?”

 

       艾黛尔贾特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她一定还在大脑里回放帝弥托利刚才的骇人行为。

 

       如果说之前帝弥托利还认为有希望再次和她成为朋友的话,那他现在可以完全放弃这个念头了。

 

       帝弥托利内心一阵羞愧,挪开了视线。又一次地、他又一次地在艾黛尔贾特面前露出了自己的阴暗面,就在这该死的一周内发生了两次了!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他不能表现得——?

 

       落叶的沙沙声让这两位皇族从短暂的遐思中回过神来。帝弥托利挣扎着站起,屈膝摆出战斗姿势,艾黛尔贾特将短剑对准了飞舞的落叶。

 

       是那把短剑,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帝弥托利还是忍不住对着那把熟悉的闪着危险寒光的金属武器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来人是库罗德,熟悉的声音让他们放松了下来。

 

       “......不凡的身手!我从没看见过像你这样的挥剑动作。”

 

       没有回应。帝弥托利思索了一下库罗德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看见了对方从灌木丛中穿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女性。 

 

       她穿着帝弥托利所见过的最奇怪的盔甲: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裤、印有花纹的紧身丝袜、仅包裹住胸部的金属装甲,自信地将腹部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危险的武器下。

 

       然后是她的眼睛。帝弥托利本觉得不太可能,但那年轻女子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完美地隐藏起感情,以至于对比之下,艾黛尔贾特那鉴定物品般的眼神都变得温暖柔和了。

 

       ‘又或者是......’他在脑海中补充道,‘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在隐藏任何感情。’

 

       库罗德吹着口哨走向艾黛尔贾特和帝弥托利,接着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带领着一众男女走了过来。“哎呀,你们两个可真是大闹了一番呢。“

 

       “还不是因为你。”艾黛尔贾特将短剑放回剑鞘。“不过......能知道我以后不能相信你真是太好了呢。”

 

       “呀~别这样!让我解释一下啊!”库罗德指着身后跟随的人们。“我在附近的村庄里找到了这些佣兵,然后他们赶跑了那些盗贼。”

 

       帝弥托利挤出一个笑容,忍着疼痛鞠了一躬。他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很难受,说道:“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不用在意,小鬼。”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回答道,帝弥托利再次站直了身体。男人用自己琥珀色的眼睛打量着他和艾黛尔贾特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说了下去,“但正如你们的同伴所说,你们两个需要处理一下这些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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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头的佣兵——杰拉尔特——和他的下属们尽力处理了一下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的伤口,在听完三位级长说明情况后,准备将他们护送回大修道院。

 

       那个年轻女子——贝雷丝——正用不含感情的眼神环视着四周,库罗德没能和她搭上话。艾黛尔贾特走在队伍前方,帝弥托利对此感到庆幸,因为他确定自己现在还不敢和她对视。

 

       或者说......再也不敢了。

 

       女神在上,他当初就应该听从自己的本能!他们——已经变了,他已经做不到挽回他们间的关系这种简单的事情了。

 

       “帝弥托利。”

 

       帝弥托利惊叫出声,然后对此尴尬地红了脸。他没察觉到艾黛尔贾特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啊,艾黛尔贾特!你的手臂已经没事了吗?”帝弥托利说道,垂眼看向了艾黛尔贾特吊着绷带的右臂。

 

       “玛努埃拉老师会把它治好的。”艾黛尔贾特说,“你的伤口如何?”

 

       “已经不是很痛了,比之前好多了。”帝弥托利回答道。他的裤腿被卷了上去,以便于对小腿肚进行包扎,他的打底衫下也缠有一圈绷带。帝弥托利一瘸一拐地走着,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血已经止住,没有生命危险了。

 

       随之而来的一阵沉默足够让帝弥托利的羞愧卷土重来,他望向前方的泥路,颤抖着吸了口气:“艾黛尔贾特。关于你看到的我......我的某一部分——”

 

       “......我对此并不惊讶。”艾黛尔贾特插话道,用那鉴定价值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曾经在我面前露出过这一面。”

 

       帝弥托利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羞愧感在胸腔中剧烈地燃烧,好似要把他身体里所有的水分蒸干。

 

       “似乎是这样。我......我想起来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对这如此强烈的反差感到有些诧异呢。”

 

       “我明白。我很抱歉。”帝弥托利叹了口气,“自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病了......我就拥有了另一个人格。”他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我其中一个老朋友甚至因此厌恶我,这也难怪。在他口中,我只是一头嗜血的山猪......他说的没错。”

 

       艾黛尔贾特闻言皱起了眉:“你希望我也这么看待你吗?”

 

       帝弥托利睁大了眼睛,在一阵欲言又止后,慌慌张张地开口:“但是......当然了!我是头野兽,艾黛尔贾特!一头嗜血的......”

 

       “我曾见过野兽,我同他们交谈、与他们争斗。”艾黛尔贾特答道,“帝弥托利,将一个盗贼砍成两半不会让你变成他们的其中一员。”

 

       “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完全不排斥我?”帝弥托利低声说道,声音中混杂着惊讶、恐惧和难以置信。

 

       艾黛尔贾特神色一暗,帝弥托利很确定她会说些什么类似“谢谢你提醒我。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了。”之类的话。

 

       然而,她轻轻开口:“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中弄脏双手是不可避免的。这些盗贼四处行凶,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帝弥托利慢慢地眨了眨眼,他的脸上绽放出明亮的微笑,松了口气后的吹来的舒驰清风冷却了之前他内心中羞愧的热度。

 

       “而且......”艾黛尔贾特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她眼中的阴影随之消失,“你的行动救了我一命。”

 

       帝弥托利收起笑容:“我听见了你的尖叫......我害怕你会被他们杀死。”

 

       “你是为了我把那个男人切了成两半?帝弥托利王子,我对此深感荣幸。”

 

       帝弥托利嘴角微微上扬:“我是听见了一个玩笑吗?艾黛尔贾特皇女,我对此深感惊喜!”

 

       艾黛尔贾特被逗笑了:“是的,怎么了,我也并不总是那么古板的。“

 

       “我也并没有说过你很古板呀。”

 

       “哼,你肯定在这么想。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次轮到帝弥托利被逗笑了,他感到在这一刻他们成为了朋友,一如从前。而且帝弥托利也能看出艾黛尔贾特也是如此认为的,因为她冲自己笑了,仅仅是她那玫瑰色嘴唇绽放的浅浅弧度和她那紫罗兰色瞳孔投来的暖暖目光就蕴含了千言万语。

 

       然而这些表情转瞬即逝,她的微笑消失了,她的目光也如同拈熄的烛火般暗了下去。帝弥托利多想让它们留下,他多想抓住来自艾尔的微小光亮,让她陪在自己身旁。

 

       “好,我们到了。”杰拉尔特说道,队伍停了下来,大修道院若隐若现,像是一个石头巨人,“我们就送你们到这儿了。”

 

       “啊,你不一起来吗?杰拉尔特大人?”帝弥托利问道。

 

       王子发誓自己看见了那个男人皱着眉用琥珀色眼睛对大修道院投去了淡淡一瞥:“恐怕不行,小鬼。”

 

       “嘿!至少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啊!”库罗德坚持道,“你们一定饿坏了吧。”

 

       贝雷丝睁大了眼睛:“饭?”

 

       “哟,她说话了!”库罗德欢呼着,杰拉尔特神色复杂地看向了贝雷丝......然后是修道院......最后又回到了贝雷丝身上。

 

       “听着......我不认为——”

 

       “杰拉尔特团长?!”

 

       所有人的眼睛都锁定在了那个站在前方的处于震惊中的赛罗司骑士身上:“果然!这不是杰拉尔特团长吗?!噢噢噢噢!!真是久违了啊!!一定要让阿罗伊斯看看!”

 

       杰拉尔特低声念叨了一大串脏话,那名骑士走上前来,看见了学生们。

 

       “帝弥托利殿下?!天哪!您需要立刻去医务室进行检查!”

 

       “行,你快去吧。”杰拉尔特转身准备离开,“我要去......”

 

       “父亲,我们不能先吃个早饭吗?”贝雷丝问道,她歪着头,仿佛不是在要求,而是在好奇地提问。

 

       “不是现在,孩子。”杰拉尔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让帝弥托利好奇起来:为什么他看上去如此害怕赛罗司骑士团?从艾黛尔贾特和库罗德的表情上看,他们也对此很好奇。

 

       “啊!您也有孩子了!阿罗伊斯一定会很高兴的!”骑士扭头叫道,“大家快过来!这次巡逻可真是一场意外之喜啊!”

 

       如果人类能够因为愤怒而着火的话,帝弥托利认为现在的杰拉尔特一定会变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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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哦!”玛努艾拉治愈了艾黛尔贾特的手臂后说,“伤势好些了,但我建议你和那边的王子殿下至少再在床上躺一个小时。”

 

       但因为那些蠢动着的野兽们,艾黛尔贾特只能违反这个建议。

 

       即使被施以了治愈魔法,她的右臂仍有些僵硬和隐隐作痛。此时选择休息或许会大有帮助,但无法事事如愿呢。

 

       艾黛尔贾特忿忿地竭力喘着气,从床底下拖出了装着盔甲的大箱子。为什么亚兰德尔突然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和她见面?明明他可以选择给她写信或者让托马修代之传达,那么为什么——?

 

       一阵敲门声让艾黛尔贾特倒吸了一口气,将木箱推回了床底。她站起身将制服拍平,回道:“嗯?”

 

       “艾黛尔贾特?是我。”帝弥托利带着犹豫开口。在继续说话前他停顿了一下,“你想喝茶吗?”

 

       “喂喂,你认真的吗?‘你想喝茶吗?’”某人的低语紧接着响起,但艾黛尔贾特不知道那是谁。

 

       “闭嘴,希尔凡!”帝弥托利对那人发出‘嘘’的声音,提高了音量,“......你想吗?”

 

       艾黛尔贾特扬起了一边的眉毛,虽然她知道他看不见:“你是在邀请我去喝茶吗?帝弥托利?“

 

       “我......呃,是的?我......如果你方便的话?”

 

       “关于这件事,我之后再答复你。因为现在我有一些......”艾黛尔贾特看着那露出一半的盔甲叹了口气,“......预定事项。”

 

       “啊!好的,当然可以!那我现在......呼......再见!”

 

       艾黛尔贾特听见了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接着是另一阵更加悠闲的脚步声和一声偷笑:“很顺利嘛~殿下。”

 

       “我告诉过你了,我不擅长应对女性!可恶......我感觉自己真应该去找玛努艾拉老师诊断一下这方面......!”

 

       艾黛尔贾特将门开了一条缝,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她在一天内第二次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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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承诺过要给我一个解释......”身着炎帝盔甲的艾黛尔贾特坚决地说。

 

       亚兰德尔站在她面前轻声笑了。他的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他用紫瞳向曦日投去邪恶一瞥:“单刀直入啊......不先打个招呼?”

 

       “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向你打招呼。”艾黛尔贾特顶撞道,“我必须在有人察觉到我不在之前回到大修道院。托马修说你会给我一个回答......那么我想听听你的回复。”

       “呵呵......和往常一样非常礼貌呢。”亚兰德尔拉长语调,观察起了自己的手指甲,“这和那个布雷达德家的少年有关......汝很聪明,我确定汝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不知什么原因,当艾黛尔贾特听见帝弥托利可能会被卷入这个野兽的计划中时,她感到一阵恐慌。让她更加奇怪的是,在以前她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她还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的。”

 

       “我不得不夸奖汝,如果没有汝的评价,我等就永远不会意识到他可以成为如此一笔有用的财产。”

 

       “如果你听完我的评价,你就会意识到我认为他并不适合。”

 

       “那是因为汝是在以平等的视角去衡量的他的价值。”亚兰德尔说,“但我等,在耳闻了他声音中流露出的仇怒、目睹了那不顾一切的高强度训练方式后,只将他的价值归于一把有用的武器。我等派了盗贼去检视他的能力,结果令人满意。”

 

       嗯,这解释了两件事,但......帝弥托利?是一把武器?

 

       “具体怎么实现呢?”艾黛尔贾特质问道。

 

       亚兰德尔咧嘴阴笑起来,这让艾黛尔贾特的其中一小部分立刻就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就需要汝了。他是汝的友人......不是吗?”

 

       “友人?不,我将他归为熟人。”

 

       亚兰德尔惊讶地扬起了两边的眉毛:“仅仅是熟人而已吗?”他并不相信。

 

       他提问的方式激起了艾黛尔贾特的怀疑:“有问题吗?”

 

       “不......没有。只是,从他狂暴地冲过来救汝时的行为看来并非如此。”

 

       艾黛尔贾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他声称我们过去曾有过一段友谊,但我并不记得那件事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对我的感情比我对他的更加强烈的原因。”

 

       亚兰德尔咧开嘴轻声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听见了一个幽默的笑话,这让艾黛尔贾特蹙起眉:“为什么要笑?”

 

       “呵,若是如此,那么他所有的这些行为就有迹可循了。这个男孩的妄想真是可爱。”

 

       艾黛尔贾特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他们是否见过面并不重要。

 

       “无论如何,”亚兰德尔说道,他看穿了艾黛尔贾特的想法,“关键是他非常在意汝,我等须利用这一点,汝能够引导他成为一件对抗赛罗司的有用武器......我如此相信。”

 

       “你想让我去接近他......是这样吗?”艾黛尔贾特问道。

 

       “正是如此。播下他的复仇之种,定能结出我等的胜利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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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佣兵不只是吃了顿早饭,在被王子奇怪的诊断请求逗乐的玛努艾拉老师让帝弥托利离开时,他从她那里听说年轻的贝雷丝将会代替爱德华成为新晋老师。

 

       帝弥托利不太确定要如何接受这个消息。一方面,库罗德的赞扬和他看过的几场她的训练都能说明贝雷丝擅长战斗。

 

       但是,要说自己不害怕她是骗人的。贝雷丝从不微笑、皱眉、大笑,或者说......随便什么其他表情。这令人感到不舒服。一个人怎么会没有任何情感呢?

 

       “大家是怎么想的?”帝弥托利随后询问了聚集在青狮教室内的同学,“......关于那个叫做贝雷丝的佣兵,我是说。”

 

       “嗯,她是个美人。”不出所料地,倚在门口的希尔凡补充了这么一句。菲力克斯和英谷莉特同时朝他翻了个白眼。

 

       “现在下判断是不是太早了?”亚修停下了调弓的动作问道,“那个......我仅仅是听说过她。”

 

       “亚修说的没错。”英谷莉特同意,“在下判断前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

 

       菲力克斯嗤笑了一声,用余光看向英谷莉特:“呵,从你口中听到这种建设性的话可真是稀奇。”

 

       英谷莉特咬紧下巴瞪着他,但什么也没说。

 

       “她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殿下的性命。”杜笃陈述着,“虽然我对此很感激......但她是否值得相信还有待商榷。”

 

       “她看上去不像坏人。”雅妮特叽叽喳喳着,“我打赌,当我们了解她后就会喜欢上她的。”

 

       “她看上去有些可怕。”梅尔赛德司皱眉沉思着,“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好,但我从没见她笑过呢~一次也没有。”

 

       “你怎么想,菲力克斯?”帝弥托利问道,“我们还没听到你的想法呢。”

 

       菲力克斯有些气恼地说:“字典上都没有足够的词语能够形容我对此有多么不在意。”

 

       “真遗憾。如果说,我也许会教你们呢?”

 

       所有人都齐齐转向了正站在门口缓缓眨着眼的贝雷丝。希尔凡瞬间从门旁边慌乱地逃开,惊讶地一边咒骂一边钻到了桌底下。

 

       “抱......抱歉,老师!”帝弥托利迅速开口,鞠了一躬,“我们不是故意——”

 

       贝雷丝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习惯了。”

 

       “但是,我们背后议论你实在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帝弥托利坚持说。

 

       贝雷丝仅仅是再次耸了耸肩,然后走进了教室。她用那深蓝色的眼睛一个接一个地打量着学生们,看上去只有菲力克斯和杜笃对此毫无反应。

 

       然后她转向了帝弥托利:“告诉我一些青狮学生们的优点。”

 

       菲力克斯怒视着她:“为什么要让那头山猪为我们代言?”贝雷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等待着帝弥托利回答。

 

       帝弥托利清了清喉咙后站得更直了:“好的,我旁边的是杜笃,一个忠诚温良的男人。那边的是英谷莉特,是我见过最具骑士精神的女性。菲力克斯看起来也许有些处处带刺,但他非常关心身边的人。希尔凡可靠而忠实,亚修十分勤勉,雅妮特平易近人,梅尔赛德司有一颗温柔的心。”

 

       当帝弥托利说完后,亚修、雅妮特、英谷莉特和梅尔赛德司都因受到称赞而红了脸;杜笃微微一笑,希尔凡说了句:“啊,我们也喜欢殿下您哟~”菲力克斯什么也没说,看上去有些不满。

 

       “那你呢?”贝雷丝目不转睛地盯着帝弥托利。

 

       “我?”帝弥托利皱着眉开口,“嗯......”

 

       ‘我是一头野兽。’他在心里回答道。但马上他回想起了艾黛尔贾特的话,“我曾见过野兽,我同他们交谈、与他们争斗。帝弥托利,将一个盗贼砍成两半不会让你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

 

       帝弥托利对自己苦涩一笑,纵然这些话极大地温暖了他的心,他也明白这不是事实。艾黛尔贾特没有看见两年前的他,艾黛尔贾特没有看见他的亡灵。

 

       艾黛尔贾特说错了。

 

       “老师,关于我自己恐怕......没什么好说的。”帝弥托利终于回答了。这也是谎言,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贝雷丝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谢谢。”然后她离开了教室。

 

       帝弥托利感到他总算能顺畅地呼吸了。

 

       一天后,加尔古·玛库大修道院迎入了老师贝雷丝,她执教的是金鹿学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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