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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每个角色做1、做0、被抹布、开后宫的权力。
【授翻/狮鹫】同归(3)
摘要：
帝弥托利在艾黛尔贾特面前露出了嗜血的一面。
前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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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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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黛尔贾特很少遇见这种即使是呆在户外也无法使她绷紧神经的情况，她为此感到羞愤。今夜天气温和，银白的月光将她走动着的身形映在了钓鱼池的水面上。
亚兰德尔在那天早餐后的不久，就通过被替换后的“托马修”联系上了她，托马修称她的伯父“对此事颇有兴趣”。艾黛尔贾特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掠过一丝阴霾。
他是在说自己和帝弥托利那场简短的谈话吗？......为什么？以那天早上来看，艾黛尔贾特不认为他具有和自己走上相同道路的特质。是的，他自我牺牲的精神十分崇高，但他看起来并不愿意牺牲其他任何人，这样的人并不能为艾黛尔贾特正在开创的道路提供帮助。
而且帝弥托利的话语中还暴露出了他那恐怖的嗜血欲。
不管亚兰德尔是在帝弥托利身上看到了其他什么可供他操控的地方，或者他根本就是在说别的事。艾黛尔贾特都为自己不能知道亚兰德尔在盘算什么而感到嫌恶，她最厌弃的就是亚兰德尔有眼线用以监视自己，而她却无法监视亚兰德尔。艾黛尔贾特厌恶自己甚至对此感到忧虑的事实。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一开始就毫不在乎地——让她处于优势地位，他是为了提醒她真正掌握全局的人是谁。
艾黛尔贾特停下步子，气喘吁吁地望着天，拳头握紧到手套几乎要嵌进掌心。
不行，仅仅是在户外还不够，她需要将怒气发泄一番。艾黛尔贾特走向了训练场。
当艾黛尔贾特打开那扇大门的一瞬间，她就和空气中流动着的汗味撞了个满怀，借着此处唯一的光源：大树节的月亮，艾黛尔贾特看见她脚下的沙烁被卷了起来。
深呼吸了一口后，艾黛尔贾特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把训练用斧，拿在手里转了几圈来估计它的重量。
她很满意。艾黛尔贾特握住这把训练用斧，专注于眼前的训练人偶。在又一次的深呼吸后，她转动着武器，积蓄力量冲向前，用上无形的威压和双手持斧的力量，低吼着使出一记猛击。
艾黛尔贾特想象着她正在击杀亚兰德尔和蕾雅，还有腐蚀着芙朵拉的每一只虫豸。她想象着自己正在开创未来、正在斩断阿加尔塔扼住自己的锁链。
伴以华丽的回旋和一声喊杀，她砍下了人偶的头颅，又用轻柔的一斩将它拍击在地，内里填充的稻草漏了出来。
“你的战斗方式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一个声音传来，使得艾黛尔贾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腾出一只手擦了擦前额的汗水，转过身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帝弥托利王子......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间起床。”艾黛尔贾特对着在门口徘徊的王子说道。
“哈哈，我也有同感。”帝弥托利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样想似乎会有些自私，但知道我不是唯一一个无法入睡的人真是令人开心。话说回来，你不介意我也来训练吧？”
“尽管上吧。”艾黛尔贾特说，她举起训练用斧走向了武器架，“我刚训练完。”
在艾黛尔贾特去往武器架归还斧头的半道上，帝弥托利在她身后开口：“你挥斧的方式让我回忆起了你跳舞的身姿。你......曾教过我跳舞。你还记得吗？”
她犹豫着回答道：“嗯......即使我有教过，现在我也不记得了。“艾黛尔贾特接着叹了口气，“帝弥托利，我希望你能理解，那时的小女孩已经——”
“不在了。我知道。”帝弥托利走近武器架，转过来看着她。即使这时候天还没亮，艾黛尔贾特也能看见他的眼周泛着绯红的光晕。他昨晚有睡觉吗？
“但我仍然希望我们可以......”帝弥托利的双肩垮了下来，他走到武器架旁，随意地将手放在了一杆枪上，“你好像不想和我扯上关系......艾黛尔贾特。你接近我似乎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艾黛尔贾特张了张嘴，看向另一边：“我希望你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帝弥托利。”
“......是这样的吗？”
“某种程度上说......是的。”
帝弥托利在心里轻笑一声，然后总算挑出了把枪：“我明白了。”
他沉默着走过艾黛尔贾特身旁，后者正在狂吞口水。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能说些什么呢？“对轻率应付和你的谈话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我很确定你不会是一个合适的盟友”吗？
所以她选择沉默着观察他：在战斗时他好像换了个人，脚步毫不发虚，动作也不浮夸，突刺和旋风斩的动作同样无比精确，再配合上那凌驾于众人的力量，锐利地斩断了空气。
抛开王子的身份，拥有卓越战斗技巧的帝弥托利显然能成为一位好帮手。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曾经是朋友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因为她已经没机会——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艾黛尔贾特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无疑是人的身体倒在地上所发出的响动。
艾黛尔贾特惊呼一声，她快速扫视四周，然后看见帝弥托利倒在了沙地上：“啊......！帝弥托利！”
艾黛尔贾特走向王子那具起伏着的身体，她在那旁边蹲下，看到他挣扎着睁开了眼。“帝弥托利？”
“呃......我很好。”帝弥托利低吟着，眼睛颤抖着睁开，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有点......眩晕。马上就会过去的。”
“你过劳了。”艾黛尔贾特皱着眉头将帝弥托利的脸打量了个遍后回应道。由于这次她靠得更近，艾黛尔贾特能够能够看见的不仅有他的黑眼圈，还有他过分苍白的脸色，以及冰蓝色眼睛中暗藏的疲惫。她回忆起了这天的早些时候帝弥托利差点在台阶上摔倒的事。
“你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艾黛尔贾特询问道，帝弥托利正拼命用膝盖使劲，然后用那杆枪作为支点站直了起来。
“我很好......”帝弥托利将这番谎言再次重复了一遍，用打颤的肌肉重新摆出战斗姿态。
艾黛尔贾特对此皱起了眉。不管他会不会是未来的敌人，她都不会在这种自我毁灭式的场景下只是旁观而什么都不做。
“你需要睡眠。”艾黛尔贾特打断了他的陈述，一只手稳稳地按住帝弥托利的肩膀，这成功阻止了他再次去拿枪的举动。
“不行......”帝弥托利坚决地说，“我不能休息。”
“看看你自己！”艾黛尔贾特气得朝他吼道，“你都快站不起来了！”
“我不能休息！”他凶狠地瞪着她，再次重复道。这次艾黛尔贾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是疲惫、期待或者悲伤——而是决心，和无比明显的恐惧，深重的、无法稀释的恐惧。
“梦魇......”艾黛尔贾特轻声说。她的眉头因移情而揪紧了，看上去也这让帝弥托利也疑惑地皱起眉。
“......什么梦魇？”
艾黛尔贾特迅速整理好自己纷杂的思绪和表情，问道：“请原谅我擅自如此假设，但......实际上就是如此吧？你害怕入睡......那么除了梦魇外，还会有什么原因吗？”
帝弥托利低头看着地面，闭上了眼：“我......”他顿了一下，泄出一声发颤的叹息。
“你不需要回答，但你确实需要休息。”艾黛尔贾特坚决地说。“过来，别想着拒绝我。”
帝弥托利睁开眼，看着艾黛尔贾特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叹息着点了点头。“好吧。”他嘟囔道，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武器架旁归还了那把枪。
就在这两人离开竞技场的路上，帝弥托利再次向前倾倒，艾黛尔贾特立刻揽住了他的腰让王子靠在她身上，避免了他摔在地上。她努力在身体单侧增加了额外重量的情况下维持自己的平衡。
艾黛尔贾特感觉到他也紧紧地回抱住了自己的腰，然后困倦地对她呢喃道：“谢谢......”
虽然帝弥托利很重，而且比她高了至少20厘米，但艾黛尔贾特在把他送回寝室的过程中毫无怨言。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身上的重量或者在和王子那近到让人不舒服的接触上，而在保持步伐的稳定上，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他们到达了去往贵族宿舍的阶梯，帝弥托利的膝盖在最下面一级的台阶上卸了力，艾黛尔贾特发出一声悲鸣，以手撑在硬木墙壁上来努力维持平衡。
还好帝弥托利重新站稳了，他们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撞上了栏杆。
“抱歉。”帝弥托利嘀咕着，“给你添麻烦了......”
“闭嘴......”艾黛尔贾特本不打算用这种尖刻的语调说话的，“我们就快到了。”
艾黛尔贾特用肘部轻轻推了推身后的帝弥托利，他的胸膛正紧贴着她的手臂。
“......为什么？”帝弥托利在他们缓慢的前行中轻声问道。
艾黛尔贾特蹙眉：“什么为什么？“
“你才说过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现在又坚持让我去休息。“
“帝弥托利，我并不是那种会在一旁欣赏别人在不必要痛苦之中挣扎的人......不管对方是谁。”艾黛尔贾特坚决地说，“就快到了，缺乏睡眠是有损健康的。”
艾黛尔贾特用肘部推开帝弥托利的宿舍门，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了床上。帝弥托利将自己埋进床铺，发出一声软软的呻吟，双眼眨动着闭上，脸上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任务完成，艾黛尔贾特站起来准备离开，帝弥托利咕哝着：“谢谢你，艾黛尔贾特。”
艾黛尔贾特回头看了他一眼，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她改变了主意，就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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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入学。”本日大司教蕾雅将于谒见之间内进行布告。黑鹫、青狮，和金鹿的学生们排成三列，专注地聆听着。
“在布告开始前，我将向大家介绍今年的三位学级长。”
蕾雅的目光落在艾黛尔贾特身上，露出了母亲般慈爱的微笑，这让艾黛尔贾特胃里一阵翻腾，她努力忍住了瞪回去的冲动。
“皇女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你将会领导黑鹫学级。请上前。”
艾黛尔贾特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依照蕾雅要求的那样走向前，她的余光瞥见一个橙发男人——菲尔迪南特·冯·艾吉尔——他蹙着眉毛耸了耸肩。
在一片掌声中，她走到了蕾雅面前。
接着，大司教转向了青狮学级的学生们。“王子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你将会领导青狮学级。请上前。”
艾黛尔贾特看着帝弥托利微微鞠躬：“我很荣幸。”，然后走向前。他眼中仍带着倦意，但这比起那天已经减轻了不少，他的动作也毫不僵硬或者迟疑。
帝弥托利站在了艾黛尔贾特旁边，注意到对方正看着他，帝弥托利回了她一个和煦欣慰的笑容。艾黛尔贾特朝他点了点头。
“库罗德·冯·里刚，你将会领导金鹿学级。请上前。”
艾黛尔贾特和帝弥托利一齐好奇地看向这个新来的面孔：他迈步向前，然后转身朝正在鼓掌的学生们夸张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他有着一头深色的卷发、橄榄色的皮肤、一双碧绿的眼睛，还有一张具有亲和力的脸。
但艾黛尔贾特很难不去注意到他的眼睛没有笑意。
等到库罗德转回来后，蕾雅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这三个未来的领导人能怀着谦逊、耐心和激情，带领好各自的学级。”
艾黛尔贾特、帝弥托利、库罗德同时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蕾雅转向她的辅佐顾问。
“西提司。请你发出布告。”
西提司点点头后开口：“这个周末，我们将会让你们三人在一名老师的陪同下进行露营。希望这能有助于你们之间的关系和以后各国之间的协力。对其他同学们来说，本节结束时将会举办学级模拟对抗战，即对你们能力的一次摸底测验。请各位务必实现做好训练，我不想发生去年那样的事件。以上。”
蕾雅将双手抱在胸前，向学生们鞠了一躬：“愿你们能得到主的加护。”
当学生们开始四散开来时，库罗德·冯·里刚嬉皮笑脸地走到了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中间。
“哼哼，那么现在就是级长们的好兄弟时间了！不得不说，我可是对此很期待哦！”
帝弥托利朝他微笑着：“我也希望能多了解你一些——库罗德，对吧？”
“回答正确，王子殿下！”库罗德回了一个wink然后面向艾黛尔贾特。“我也希望多知道些关于你的事情......矮呆尔特假（原文：Eldergods），对吧？”
“是艾黛尔贾特。”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啊！艾黛尔贾特，我记住了！嗯！”库罗德反向踏出一步后重重地拍上两位领主的肩膀，让他俩不禁有些瑟缩。“毫无疑问，我领导的金鹿学级将会把你们都打得落花流水成为赢家！拜拜啰！”
库罗德吹着口哨离开了会客室，帝弥托利和艾黛尔贾特随即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很有意思呢。”艾黛尔贾特评论道。
帝弥托利被逗笑了，嘴角上扬着说：“这听上去可不像是在夸奖。”
“确实不是......看来昨天你接受了我的建议。”
帝弥托利灿烂地笑着点头。“嗯，我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摆脱了那些亡灵——”
他短促地吸了口气快速转移了视线。
亡灵？艾黛尔贾特没有进一步地推测下去。
“嗯，无论怎样，我很高兴你感觉好些了。“艾黛尔贾特由衷地说，“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进行这种自虐式的锻炼了。”
“啊......我不能完全保证能照做。”帝弥托利小声地承认，然后面对她微鞠一躬：“但我要再说一次，谢谢你。”
艾黛尔贾特看着他带着一丝焦虑地直起身快速离开，随后她也走出了房间。她在路上遇见了托马修，那个男人在外面徘徊着，向每一个经过的学生点头致意。
“你好，托马修大人。”帝弥托利经过时也朝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帝弥托利王子。”托马修的语气充满了温暖的关切，然而他看着帝弥托利远去背影的眼神却是黑暗的、带着愉悦的。
艾黛尔贾特在心里不安地思索着：看起来他说的‘对此事颇有兴趣’与帝弥托利有关。
艾黛尔贾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在这个周末和另外两名学级长的露营中，艾黛尔贾特找到了答案，同时也差点丧命于盗贼们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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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露营由被分派到金鹿学级的爱德华老师和一些赛罗司骑士团的骑士们陪同。爱德华是一个高高的秃顶男人，背后绑着装满弓箭的箭筒，肩上挎着一把弯弓。他这几个小时除了哼小曲外什么也没做。
如果不是因为帝弥托利从学会开口说话前就开始被持续教导、灌输着宫廷礼仪，或者不是因为他已经把倾听亡灵们的悲戚尖叫当作每天的例行公事，他肯定在最开始的半小时内就会听不下去，然后高喊着让他停下吧。
说到亡灵，他们昨晚没有来侵扰他。帝弥托利原本非常恐惧、原本非常确定自己的休息会让他们愤怒不已、原本非常愧疚于早晨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识，向睡眠屈服了......但亡灵没有出现。
这是因为艾黛尔贾特吗？他左看右看，目光最后还是像往常那样落在了皇女身上：她雪白的头发垂在身后，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
艾尔能让亡灵们消失吗？
艾黛尔贾特的余光瞥见了他：“你在看什么？”
“啊？呃......！“帝弥托利迅速尴尬地移开了视线，他感到自己的脸因羞耻而发烫，“我很抱歉，我......”
“那么！”库罗德开口了，他缓缓走来，站到了帝弥托利身边，“由于这是一次增进友谊的活动，我提议现在应该多来了解一下彼此。”
帝弥托利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库罗德的插话，然后他答道：“我也同意......虽然我不能称得上多有趣。”
库罗德摊开一只手：“嗯哼，这可不一定哦～王子殿下。每个人都会存在有趣的一面。”
“这么说......关于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吗？”
“当然有了。”库罗德回答道，帝弥托利从那双翠绿色眼睛的视线中看不到笑意。
这让他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便好用枪有什么原因吗？”库罗德一边将垂下的树枝挪开一边问道。
“嗯，有的。”帝弥托利回答道，因为没有被问到像是艾黛尔贾特那种道德选择问题而感到放松。
“因为拥有布雷达德纹章的人有能力挥舞王室代代相传的英雄遗产阿莱德巴尔。”
帝弥托利听见身后传来艾黛尔贾特的轻声嗤笑，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父亲曾使用过那把武器。”帝弥托利继续说着，此时父亲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不是那个亡灵，是那位庄严地骑着马、用阿莱德巴尔指向前方的，那个记忆里的父亲。
当想到父亲蓝贝尔的时候，帝弥托利感到胸腔中浮现出一阵熟悉的疼痛，他垂下眼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然后再次开口：“我......我也想使用阿莱德巴尔，所以我选择专精于枪术。”
“但你没带着阿莱德巴尔啊。”库罗德指向帝弥托利手中紧握着的的铁枪，提出疑问。
“啊，现在还......没有。当今年我加冕后才会得到它。”
库罗德若有所思地发出一阵气音，将视线从帝弥托利转到艾黛尔贾特：“那么你呢，皇女殿下？为什么便好用斧？”
艾黛尔贾特对上了库罗德的眼神，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好似再进行一场‘鉴定价值般的眼神’比赛，这让帝弥托利感到了一阵局促。
天哪，为什么这两人的氛围如此......剑拔弩张？
“以前我用得最多的是剑。”艾黛尔贾特终于开口了，“但随着年龄增长，我发现自己更喜欢斧击中潜藏的速度和力量。”
“但对你来说斧头更不容易挥动吧，不是吗？”库罗德问道。
“对大部分人来说或许是这样。但我拥有赛罗司小纹章——这让我即使是在持斧战斗时也能保持灵活。”
“啊哈，有意思～”
帝弥托利皱起眉，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像一只足以致命的寄生虫一样破开、钻进了他的心脏。艾黛尔贾特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就没这么健谈......
金发王子甩了甩头，将这种发蠢的想法抛开。帝弥托利自己缺乏魅力并不是库罗德的错，而且他总是问些错误的问题，再加上他总是——
库罗德突然用手拍了拍帝弥托利的肋部，另一只手同时也拍了艾黛尔贾特。这个举动和突然的接触让帝弥托利有些吃惊，当他正要质问库罗德刚才的行动时，他发现了一个弓箭手。
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紧锁的眉、锐利的眯起的眼。
“怎么了，小鬼们？”一位跟在后面的骑士问道。
“我们被盯上了。”不详的预感袭向了库罗德。
帝弥托利急促地吸了口气，摆出战斗姿态并开始扫视周围的森林，不放过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或者鸟兽啼鸣。库罗德抽出一支箭拉在了弓上，艾黛尔贾特把斧子扛在了肩上。
赛罗司骑士团的骑士们也缓缓拔剑出鞘，然而爱德华老师还在哼着歌朝前走。
“爱德华老师！”帝弥托利低声呵斥道，但那人仍继续走着。
帝弥托利想要追上去，但被库罗德一把拽了回来。“你想干什么？”他压低声音说。
“如果有埋伏......”
“听着，如果你也被杀了就毫无意义了。在这儿等......”
“你怎么能这么说？”帝弥托利被一股强烈的意志驱使着挣开了库罗德的手，猛地冲到前方抓住了爱德华的肩膀。
爱德华猛地停下了哼哼，用懒散的棕眼面对着帝弥托利。
“怎么了，布雷达德同学？”他拖腔拉调地说。
“别动。”帝弥托利耳语道，“这里可能有——”
帝弥托利听见了声音，然后他看到箭矢从树枝缠绕间形成的暗处射出。帝弥托利眼疾手快地将爱德华扑倒在一边，巧妙地避开了那支箭。那只箭矢穿透了他们身后的树。
随即许多人影从森林四面八方的每个角落和缝隙中蜂拥而上，气势汹汹地挥舞着剑、斧和弓。喊杀声盖过了鸟鸣，空气里漫溢着关于屠戮的词句。
“是盗贼！”一名骑士冲向前，用手中的剑刺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敌人。帝弥托利用他的枪及时将现在正剧烈喘着气的爱德华从一记剑击中保护。他低吼着将枪尖刺进了那个男人的两眼之间然后拔出。
帝弥托利摆出一副皱眉蹙额的表情，然而隐藏在他身体中的黑暗面正尽情沉溺于那些溅落在自己手臂上的鲜血。
他拔出枪后躲开了来自斧头的一击，然后精确地刺穿了袭击者的心脏。
当帝弥托利将枪从这个男人的身体中拔出时，他看见爱德华发出恐惧的尖叫跑进了树林。
“抓住他！”一个盗贼喊道，接着，一群盗贼拥了过来准备去追赶那个落跑的男人。
“别管他！”另一个男人大声叫道。
帝弥托利转身看见这个男人正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他有着杂乱的棕发和一圈胡须，帝弥托利注意到他缺了几颗牙齿。
“那家伙不重要，去追那些贵族的小鬼头！”
那些盗贼立马转向帝弥托利，他放下了旅行背包，缓缓地屏息凝神。早知道他昨晚就多睡一会儿了。
伴随着一声叫喝，帝弥托利猛地向前冲了上去。他奋力劈穿了离自己最近的盗贼的前胸、侧身避开了另一个的剑风横扫，然后用一记肘击甩飞了一个妄图从后方攻击他的盗贼，肋骨粉碎的咔哧声令人发怵（美味）。
帝弥托利低吼着，枪与斧相碰撞，重创了盗贼的大腿。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叫着，但马上就没有声音了，因为帝弥托利刺穿了他的头骨让他解脱。
每当帝弥托利刺穿、击碎、杀死一个盗贼后，就会有更多的盗贼冒出来代替。他的肌肉仍因两个晚上的高强度训练和缺乏睡眠而疼痛着，这让他处于巨大的劣势下。
一支箭刺进了帝弥托利的小腿肚，他蹒跚着后退，倚在旁边的树上痛苦地喘着气。
弓箭手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射出了另一支，瞄准了帝弥托利的喉咙，但这次是帝弥托利更快。他打了个滚，刺向弓箭手的胫部。那个男人呻吟着倒下，帝弥托利的枪尖借力在他的身体里埋得更深。
帝弥托利大口喘着气，挣扎着站起来用力拔出他的枪，但却被又一个盗贼击倒在了地上。
脑袋撞上坚硬的地面，帝弥托利痛苦地低吼着，当袭击者持剑朝帝弥托利斩击而来时，低吼变成了叫喊。
“哈！”盗贼大叫着，唾液飞沫溅到了帝弥托利的脸上，“我要——呃啊！”
帝弥托利抬起膝盖击中了他的胃部后一把将其甩开，然后拿回掉落的枪刺进了男人的喉咙里。
但是......仍会有更多盗贼出现。
就着蹲姿，帝弥托利再次挡下了一柄冲着他头颅而来的斧头，但然后他又不得不立刻转身打个滚躲避身后的另一个人。
不幸的是，帝弥托利滚的方向上并没有地面。
王子惊叫着沿着山脊滚了下去。世界的天旋地转令他一阵眩晕，而在岩石斜面上的每次滚动，都会让伤口裂开。在帝弥托利感觉永无止境的时间过去后，他撞上了不知是什么的某样东西，才总算停了下来。
帝弥托利本应该因这惨烈的一跤大叫出声，但肺部的空气几乎已经全部被排空，而且他感到从伤口里流出的不只是血液，自己的体力好像也变成液体流失了。
帝弥托利看向他的上方，盗贼们在山顶边缘犹豫着。他知道不以多时他们就会决定追过来。
伴随着一声疼痛的低吟，帝弥托利迫使自己用腰部发力跪坐起来，然后挣扎着站起去寻找他的枪。他选择忽视自己身体的伤口、忽视血液渗透制服开出的红花、忽视盗贼冲下山坡的脚步声。
在那里，帝弥托利从离自己落地的位置不远的地方寻见了它，当他正准备忍着疼痛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哭叫。
帝弥托利倒吸了一口气，双眼圆睁，仰视着山顶，那染血的悲惨尖叫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艾尔。
那些畜生伤害了艾尔。
慢慢地，慢慢地，一种他熟悉的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取代了他身体里不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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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库罗德跑开的时候，艾黛尔贾特正在将斧头凿进另一个盗贼的胸膛。
她用余光看见了一抹黄色像某种林地生物般溜进了树丛，身后跟着一群大喊着的盗贼。
“库罗德！”艾黛尔贾特毫不优雅地大叫道，同时跳着躲过了一次攻击，将心里的不快感发泄了在一个剑客的胳膊上。
艾黛尔贾特没有管那人在地面上尖叫着痛苦扭动着的身体，她皱着眉追上了那个背叛了她的懦夫：“库罗德！你要去哪里？库罗德！”
“你要干什么！”库罗德转过头。
“你在搞什么？！你怎么能抛下......！”艾黛尔贾特停下了大吼，因为库罗德停了下来，对着她拉满了弓。
艾黛尔贾特惊讶地喘息着，那支箭贴着她的脸射了过去，划断了她的几缕头发，然后扎进了一个正追赶着他们的盗贼的喉咙。
但那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更多盗贼开始追赶起了他们。
“嘿，皇女殿下！掩护我！”库罗德说着，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艾黛尔贾特愤怒地咬紧牙关，转身去解决追赶着她的盗贼。
伴着一声叫喊，她挥舞着斧头砍向一个盗贼的侧脸，以防卫姿态旋转着迅速闪开，同时将斧头埋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
“该死的！”侧脸受伤的盗贼吼叫着冲向她，但架势同样无力。艾黛尔贾特一跃而起、腾在空中，摆出自己的架势，朝着那个男人的头劈下去。
落在地面上后，艾黛尔贾特将斧头从尸体的头部拔出，然后侧身闪到了一棵树后。树干成为了一个临时的木质盾牌，帮她挡住了冲自己来的两支箭，随后她继续跟了上去。
不幸的盗贼们被艾黛尔贾特旋转着的斧头一个接一个地放倒，这时候她脚下的草地已经被耷拉着的尸体和干涸的血液点缀了个遍。她低头看着她的所作所为，身体不自主地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般干涩无比。
艾黛尔贾特缓缓看向没有持斧的另一只手，那上面也涂满了鲜血。然而，这跟未来会死去的生命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毋庸置疑。’她提醒着自己，在做了个深呼吸后，喉咙终于通畅了。
一声低沉的吼叫划破了这短暂的寂静，艾黛尔贾特迅速转身，及时接住了另一个盗贼的猛击，但他那一击中蕴含的速度和力量将她撞飞了出去，她摔在满是血的地上呻吟着，斧头旋转着飞向了灌木丛。
艾黛尔贾特迅速挣扎着站起身，疑惑地皱起了眉，因为她看见那个男人并没有冲过来补刀，而是在观察着他的周围。
“怎么回事......”
艾黛尔贾特将她的短剑拔出鞘，抓住他走神的空档冲了过去——但他更快，朝着她的前胸挥起斧头。艾黛尔贾特的眼睛惊讶地瞪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利用滑步和弯腰躲过了这一击。
她直起身，怀着刺进他脖子的目的冲过去，但盗贼的斧接住了她的短剑。艾黛尔贾特全身的骨头都因武器的相接而振动，但她丝毫没有放开紧握在武器上的手。她向后一跳，接住了对方的另一击。
艾黛尔贾特被压制着只能防守。可以说这时候她只能靠一把短剑和自己的智慧来活命了。当她在后退途中惊叫着被一具骑士的尸体所尴尬地绊倒时，形势对盗贼来说变得更加有利了。
她倒靠在了一棵树上，然后马上扭开身子，避免被男人的斧头砍成两半。
‘振作起来。”她在心里狠狠地说，然后再次冲向前。
男人在短剑差几厘米就能戳瞎他眼睛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艾黛尔贾特本来会沮丧地低声呻吟，但盗贼用足以弄断那里的力量攻击了她的肘关节，她发出了一声极度痛苦的尖叫。
艾黛尔贾特拼命阻止自己痛到倒下，她用那只受重伤的手臂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将他带到了自己身前。
艾黛尔贾特快要因疼痛而晕过去，但她还是保持着清醒，用短剑刺穿了他的一只眼睛。
艾黛尔贾特的呼吸断断续续的，视线中充满着黑色小点，而且她的右臂状态也十分凄惨。但她不能失去意识——不能在这里失去意识。
“我被告知不要杀了你......”男人低声说道。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渗出，他挣扎着向艾黛尔贾特走去，准备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杀掉她，“但寇斯塔斯不会知道的......“
艾黛尔贾特用那双视野模糊的眼睛尽力挤出一个最轻蔑的眼神，她挣扎着站直，把短剑换到了左手上。
她知道也许不能获胜。她也知道不试试的话一定会死。
男人举起斧子，准备劈下来，同时艾黛尔贾特也举起了短剑——
一声几乎称得上是非人的咆哮从灌木丛后面传出，撕裂了黎明，帝弥托利钻了出来。在暗淡的月色下，他的枪尖在闪着光，露出的牙齿紧咬着，眼中燃烧着漆黑之焰，艾黛尔贾特记得在他们第一次对话时他也曾显露出这样的一面......
帝弥托利在布雷达德纹章于手背上显现出来的同时，用枪划出一个圆弧，干净利落地从中间劈断了男人的躯体，轻而易举得像是在切一块黄油。
盗贼的两半身体倒在了草地上，喷溅的鲜血给她和帝弥托利的脸涂上了一层明亮的赤红，这让艾黛尔贾特极度恐惧地喘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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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的某处，一个男人微笑着观赏了这个场景，然后转向他的同行者：“我告诉过你他会成为最棒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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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End Notes
呃。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把这篇文弄得血肉横飞的，但当我谈及野生的帝弥托利难以控制的时候，请相信我。
在这个故事中，我打算以作为力量来源的龙和角色性格为基础，给予每个纹章一种独特的能力。因此，赛罗司纹章也被称为优雅纹章：3（我也想让艾尔和帝弥托利的纹章完全相反）。我原本想加点冰属性魔法进去的，因为龙形态蕾雅会通过念咒用冰／雪来攻击你，而且纯白无暇者会朝你吐出蓝色火焰。
但还是算了，艾黛又不是龙。
无论如何，我非常想保持帝弥艾尔每章结束时交换视角的形式，但每次我写到帝弥托利的视角时，这一章就会天马行空，步调被打乱，导致完全不能结束。所以这次将会是以艾黛尔贾特视角为中心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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